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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得在結婚的那一年五月,我還在找工作,求職處處碰壁的我,把標準不斷放低,最後在一家馬可先生雜糧麵包店找到店員的工作。 

那是一家滿有名的連鎖麵包店,工作內容十分瑣碎,除了基本的清潔及招呼顧客和收銀結帳外,我們還得訓練一手裝麵包的功夫,把切好的橄欖型麵包像堆積木一樣用單手捧穩,再用另一手拿塑膠袋迅速地套入,剛開始常常會失敗,浪費些許時間,偏偏店長沒有太多時間給我們。

我得在最短的時間內記得所有電器的開關位置以及開啟關閉時間,還要煮湯和清楚咖啡機的操作,熟記多達數十種麵包的價錢,一整天工作,站了超過十二個小時,每晚還要趁顧客少時盤點及填寫日結表。一切一切對我來說,只有用兵荒馬亂四字形容。第一天帶我的同事是個精明角色,教我填寫日報表時,因為同時還要招呼客人,所以一直中斷,偏偏那報表還不是很容易看懂,項目又十分繁多,我根本沒時間好好理解。第二天和第三天和我輪值的同事為了能早點回家,便自行填寫報表,我根本沒有寫的機會。夜深回家,還得按摩站到僵硬發痛的雙腿。

一天下午,我在拖地板的時候,內心突然生起一種強烈而奇妙的感覺:如果我寫的文字當中,有些許能帶給別人一點感動,那樣的效益,強過在這裡拖地板,拖地的工作人人可做,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寫出讓人感動的文字。我的天命不在這裡。

工作第四天,店長以我工作四天尚未能自行填寫報表為由將我辭退,我不想辯解,反正自己也不適合,只是那種難堪,讓我得硬撐住在眼框裡泛出的淚光和嘴角強牽的笑意,穩住自己最後一點自尊。

因為工作不滿一周,薪水必須折半,辛辛苦苦工作了整整四天,我只領到一千兩三百元。

啊!真是一小段不愉快的經驗與回憶啊!之所以提起,是因為那是第一次感受到內心的奇異召喚。其實我寫的文章並沒有特別優秀,只是有少數投稿被刊登出來,也許這樣的經驗強化了我的感覺,認為自己似乎有點寫作的才能。 

如果將寫作分級的話,成名的作家群當然是第一級,其次是努力朝向成名作家邁進的優秀寫手,第三級則是像我這樣對寫作有興趣,又有被刊登的經驗者,第四級則是對寫作有興趣,但是作品不夠成熟,不曾被肯定,或是自以為會寫就是能寫的浮誇者,最後一級,自然是沒有興趣,或是想寫卻不知如何表達的人。 

以我自己來看,我不是文史哲科系出身,雖然我曾以中文系為第一志願,但天不從人願,我從未能和相關科系沾上一點邊。在沒有受到相關訓練及知識引導下,全靠自己不斷地閱讀觀摩及書寫,漸次地提昇能力,最重要的一點,是我擁有一顆比他人易感的心,若非這顆心,就沒有驅使我書寫的動機。

 

網路發達之後,從Pchome明日報開始,我有幸在它巔峰時期參與,看見鯨向海、銀色快手等人的大作,也收過詩人楊平的詩會邀請函,也榮幸居然有文友來函請教,不過因我的筆名關係,所有的文友皆以為我是男性,來函請教的女生,大概對我頗有想像。 

然後明日報日漸浮爛,優秀的寫手都陸續離開,我失去了觀摩與交流的對象,也放棄了。然後才有了新聞台,但過去交流的對象已然失去聯繫,然後,結婚了,因為線路的關係我關閉了新聞台,另外設了個人網站,再然後,到了現在的部落格。

我在網上斷斷續續地寫,至今大約也有七八年了,看來還會繼續寫下去,也會嘗試投稿,如果你在報上看到我的名字,請給我一個鼓勵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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