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束了一段二十多年的朋友關係。

朋友是大專時期的好朋友,那時,我們的人緣都不好,班上有一群核心團體,我們是在邊緣的那種。為了打進團體,下課時間常跑到那群同學旁邊聽她們聊天,偶爾插幾句話,漸漸的,她們也習慣了我的存在,有辦活動時也會問我一下,算是融入團體了。她也是在那時和我建立起友誼,至少可以彼此為伴,直到畢業,那群核心團體漸散,我和她仍保持至少一周一通電話,時常約見面聊天,這樣,也一直延續到我結婚。

婚後搬到夫家,因為懷孕和交通較娘家不便,因此就有點懶得出門,但若先生出差時,我會回娘家小住,就會趁那幾天約她出去,但我們最常做的,也只是逛街買衣服、喝午茶、看電影,可能和我們不喜冒險的安穩性格有關吧。

隨著我的環境改變,因著婆媳問題,我曾經度過一段不算短的黑暗日子,也是那時,開始了我的心靈探索的路程。

從小就有閱讀的習慣,婚後懷孕期也靠看書和做手工藝打發時間,但那時多半看翻譯小說,後來覺得小說類看一遍就不想看了太浪費,才轉看更耐看的心靈書籍,也從那時開始,我和她的距離開始不一樣了。

她是個除服裝雜誌外幾乎不看書的人,當我後來去上一些另類療法的課之後,對一些形上的東西有更多的理解,有些事和她分享時,感覺她開始有錯誤理解我的表達,也就是收不到我真正表達的感受,心裡開始知道有些話沒法和她說了。

後來她也結婚了,有了小孩,精力除了工作,就是在孩子身上,自然也沒心力在朋友身上,這我能理解。也許因為這三年我上了一些課,還有自己想要改變的關係,我變得和過去不太一樣,雖然我無法具體說明是怎樣的改變,自己覺得最大的不同,就是以往習慣往後看,沈在過往回憶裡,現在習慣往前看,看看未來會成為怎樣的自己,這點從我的格早前的散文風格轉變為心靈成長風格看出來。

其實她後來幾年慢慢的就把我的順位往後移了,雖然當時對她不太在乎我重視的東西感到有點小失落,但那時還沒察覺。直到去年,我們的一位同學往生,我知道消息後,傳了簡訊給她,卻遲遲未收到回應。打電話給她,問她有否收到簡訊,她回說有,並且告訴我更多關於那位同學的事。

我因此收到兩個讓我詫異的點,一是:妳有收到簡訊,但卻不回我?二是:妳早就知道她的事,二十幾年朋友妳卻不告訴我?

那時起,我才意識到我其實不再是她重要的朋友了。

而她之於我何嘗不是?當我有心事,第一個想傾吐的對象不再是她,因為明白她無法理解,而且也不想再回到和她就一些生活上的人際問題做情緒上的發洩,卻沒有更進一步建設性的理解。

我只是在她身上投射了太多關於友誼的需要,當她沒有照我的需要回應我,我就覺得她「不夠朋友」。但我知道自己也沒有做得很到位,彼此都是不完美的。

不過我仍然很感謝她這些年來的陪伴,當下的感情是真的,美好的過往也是真的,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,當我們完成了彼此階段性任務時,就該放手讓彼此自由,時候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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