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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首是為了新詩主題的讀書會而作的。原本不知要寫些什麼,坐在椅上發呆找靈感,毛線衣的樣子就出現在我腦海了。

這首是懷母之作。

我媽媽是個手巧的女性,我很小的時候,她買了一架織毛衣的機器,自己看日文雜誌的圖樣設計花樣,給我和弟弟織毛線衣。

後來她又學棒針和勾針編織,她打的毛衣,還曾放在委託行裡寄賣。記得小時候曾陪著她去毛線店,那店裏牆上掛了好些用線繡出來的掛畫,用大相框和玻璃裝起來,我家也有幾幅,看來那個年代,許多家庭主婦都有一雙巧手。

我們幾個孩子慢慢長大,她就不再用機器織,都用棒針打毛線背心、外套給我們穿。但後來有了零用錢,和同學去逛街,看到許多樣式好看又比較不會透風的工廠製的毛衣以後,我就不太穿她打的毛衣了。

因為她喜歡打馬海毛線,就是毛線周圍有許多長纖維的那種,所以要用粗點的棒針打,針眼的洞比較大,如果在戶外穿,沒風時還好,有風一吹,有穿跟沒穿一樣,那種毛衣,只能在室內穿,而且還會有點刺癢,但確實很輕暖。

直到我後來結婚,有了小孩,我開始也幫我的孩子織起圍巾和帽子。因為我想起,以前當我放學回家,看見媽媽坐在客廳打毛衣的景象很溫暖,我也希望能留給我的孩子一樣的畫面,這樣有一天,當我不在了,他也能擁有一個美好的記憶,就像我媽媽已經過世很多年了,但她打給我的毛衣,就像代替她陪著我一樣。

《毛線衣》

多久沒穿妳了?
睡在衣櫥裡的時光
彷彿還停留在
那雙為我編織的手上

喀喀喀
交叉的棒針輕輕撞擊
演奏遙遠回憶的音響
將午后的寧靜織進記憶的長巷
那團圓滾滾的時光
從一根時間線起針
慢慢地
織出了我的前半生

親情的兩條交叉線
編成一張網
挽起了彩色童年
友情與愛情的飾線
鑲成一圈花
繽紛了如歌青春

而當那雙編織的雙手
回到了宇宙的懷抱
妳就代替了那雙手
陪伴著我
讓那根時間線繼續
靜靜地
織出了我的後半生

#新詩創作
#心情隨筆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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