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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上午在Youtube看了蘇絢慧的講座,觸動到我的內心,她簡述了她的生命史,充滿不安焦慮,不斷的失落與遺憾,八歲與十九歲時兩度失去求生意志。成長歲月的磨礪,還有華人文化中的「要強」心態,讓她必須戴上假面才得以切割那個她不想面對的自己,在這過程中,她的心也漸漸封閉了起來,變得對他人的情緒無感。
 
在十九歲預備動手那天,被窗外忽然出現一道陽光破出重重烏雲微雨的景象給吸引了,彷彿是給了她某種希望的意象,讓她又繼續留在這個世界。
 
接著,她的生命慢慢開始出現轉折,讀美工的她,去唸了神學院的社工系,然後進入醫療體系,再接著學習心理諮商,因緣的安排讓她進入安寧病房,在進入安寧病房的第一天,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聲聲呼喚往生母親響亮的哭聲震懾。
 
當少年的家人在忙著處理離院手術離開病房時,她走近他,溫柔地詢問跪在地上的少年,可否讓她陪他站起來?少年接受了,她沒有像普通人般用「你媽媽跟菩薩走了,她解脫了。」之類的話去安慰,而是直接告訴他,他母親已走的事實,問他有什麼話要和媽媽說的?人最後失去的是聽覺,和媽媽說話,她聽得到。
 
少年想了想,走近他的母親,對她說:「媽媽妳放心,我會好好的,我會好好照顧爸爸的····」。她問他覺得怎麼樣?少年說:「雖然我還是會傷心,還是會難過,但似乎比較沒有遺憾了。」
 
在少年和他的家人離去後,她淚流滿面,少年母親安詳的面容和她死去的奶奶和爸爸交織在一起,她內在那個十四歲和十九歲時的小女孩出現了,她內心巨大的悲傷似乎在石頭般的硬殼下出現了一道裂口,奔流而出,與其說她幫助了那少年,不如說那少年給了她一個契機觸發了她。
 
在影音的前半段,我內心深處有著共鳴,為了不讓別人看出我的脆弱,和不想讓人知道家庭的不完整,我的外表必須裝作若無其事。她講述的感受與我相似,眼淚便不斷地流下來,那是一種同類人的感傷,同時伴隨著自己內心的哀傷。
 
後半段少年的部份,對應到我先生,他躺在一旁滑著手機,貌似沒在聽,但我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沉重的氣氛,我幾乎有股衝動要按下停止鍵,但還是聽完了全部。
 
講的人一臉雲淡風輕,倒是聽的人反應強烈,因此我知道我內在還有許多情緒課題要處理,不然我不會一直流淚,也猜想,自己有時對他人的感受不是那麼關心,是否我的心也是封閉的?《一個人的療癒》這本書提到:真正的放下,是你不介意再度提起。因此,我想她已經放下了,而我還在過程中。
 
前年因為娘家的事,內心非常糾葛,在我徬徨不安時,除了同學的開導,也幸虧有她的書撫慰了我,給了我選擇的力量。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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